我亲手把我妈送进精神病院
编辑:干饭人的栖息地 更新时间:2025-07-07 07:42:43
我亲手把我妈送进精神病院
男女剧情人物分别是【程予安】的大女主,家庭,职场小说《我亲手把我妈送进精神病院》,由网络作家“干饭人的栖息地”所著,展现了一段感人至深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欢迎阅读!本书共计11782字,1章节,更新日期为2025-07-07 07:42:43.692522。目前在本网 【xayhw.com】上完结。小说详情介绍:我亲手把我妈送进精神病院
作者:干饭人的栖息地 总字数:11782
类型:大女主,家庭,职场
我亲手把我妈送进精神病院_精选章节
我坐在会议室里面,听着录音笔里播放的声音。
声音主人是我妈,世界女首富,曾经一句话能撼动股市的女人。
现在,她在录音里说:“安安才是我儿子……知棠?谁是知棠?”
我亲手把她送进了精神病院。
而理由是——她要把八百亿美元,给我那个“弟弟”:一个39岁的摄影师。
他叫程予安。
我妈要收养他。
还要把整个霍氏帝国,交到他手里。
男管家递给我最后一段录音。
我按下播放键。
程予安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响:
“哈哈哈?感激上天,让你都病糊涂了……我真的会很爱你的,妈妈。”
我没哭。
我只是站起身,拨通了律师的电话:
“准备精神评估。”
01 附骨之疽
我坐在客厅角落。
没动蛋糕。
也没碰茶。
只看着我妈笑。
她坐在主位,穿着新旗袍,头发盘得一丝不苟。可那笑容,不是我熟悉的那种。
她在看程予安。
那个摄影师。
穿黑衬衫,戴金丝眼镜的男人。
他正弯腰给她倒茶,动作轻柔得像在哄孩子。
我妈笑了。
她说:“安安你坐我旁边。”
他说:“好。”
我喉咙发紧。
他是公开出柜的人。
家族都觉得他安全。
可我妈看他眼神的方式,不像看儿子,也不像看外人。
像看一个神。
我起身走过去。
“妈,我有话跟你说。”
她抬头。
脸上的光瞬间熄灭。
“你要说什么?”
我说:“最近你换了三次遗嘱了。”
她皱眉。
“这是我自己想做的。”
我说:“你以前不会这样。”
她突然站起来。
声音陡然拔高。
“你别管我!”
“安安才懂我!”
“你们都不懂我!”
我愣住。
我妈从未对我这样说话。
她转身就走。
管家拦了一下。
她冲他吼:“滚开!”
没人敢再拦她。
我站在原地。
手心出汗。
这不对劲。
太不对劲了。
我妈是霍家掌权者,霍家国内前十的首富,通过创建日化用品品牌而快速崛起。
铁腕三十年。
她不会因为一个摄影师,就变成这样。
除非……
有人在操控她。
我盯住程予安。
他还在笑着。
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。
我咬牙。
当晚,我找到男管家。
“我想装监控。”
他脸色变了。
“小姐,这不合适。”
“我妈被控制了。”我说,“不是病,是人为。”
他沉默很久。
最后点头。
我们选了程予安带我妈外出拍写真的那天。
别墅空了。
技术人员进来。
他们在书房藏了微型监听器。
在卧室床头埋了音频记录仪。
全程无声。
就像一场秘密手术。
三天后。
我收到一段录音。
耳机塞进耳朵。
我听见我妈的声音。
轻声说:
“只有安安你知道我想要什么……”
“我的亲人都不理解我。”
我手一抖。
耳机掉在地上。
心脏跳得像要炸开。
这不是病人说的话。
这是被驯服的人。
在对驯养者倾诉。
我闭上眼。
那一刻我知道。
我妈已经不是我妈了。
她成了程予安的作品。
02 猎手喂食
我盯着电脑屏幕。
监听录音一条条滚过。
程予安说话滴水不漏。
从不提钱。
从不谈权。
甚至连“继承”、“收养”这些词都不说。
他只是陪着我妈,给她倒茶、梳头、念诗。
像一个温柔的影子。
可我知道。
那不是爱。
是猎手在喂食。
我咬牙。
不能等了。
我要逼他露出獠牙。
我开始消失。
不再去看我妈。
让管家传话:“知棠太忙了,没空陪她。”
我还偷偷换了她房间的照片墙。
把我和她的合照全撤了。
换上程予安的照片。
一张张笑脸。
母子情深。
全是假的。
几天后。
监听器传来声音。
程予安低声说:
“妈妈……你看她们都不在意你了。”
“只有我会一直陪着你。”
我听着。
手指死死抠进掌心。
他说得轻柔。
像安慰。
但那是刀。
一刀一刀,割断我妈和我的联系。
我没有关掉录音。
继续听。
他哄她喝水,哄她吃药。
哄她忘记我是她女儿。
我看着监控画面里我妈的眼神。
那种依赖,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浮木。
而程予安……
正站在水面之上,微笑看她下沉。
我终于确定。
他不是被我妈选中。
是他自己一步步,走进了她的生命。
用温柔当武器。
用陪伴当陷阱。
我站起身。
走到窗边。
夜色沉沉。
霍家大宅灯火通明。
可我知道。
真正的黑暗,在那间房里。
在那个男人嘴里。
我握紧拳头。
心里只有一个念头:
你不配当我妈的儿子。
你根本不配。
我要你露出真面目。
我要你跪下来,承认你做了什么。
03 记忆迷局
我坐在书房。
黑屏电视前,放着一张老光盘。
那是我妈年轻时的家庭录像。
我很久没看过。
可现在,我必须看。
手指按下播放键。
画面跳动两下,亮了。
她穿着墨绿色旗袍,站在花园里。
我四五岁,被她抱在怀里。
她说话声音冷静、清晰。
“知棠,记住,霍家人不哭。”
她说:“你要比别人更早学会判断人心。”
我看着屏幕里的她。
眼神锐利,语气坚定。
像一把刀。
那时的她,是霍家掌权者。
铁腕三十年,从无到有,撑起整个家族。
而现在……
她对着程予安喊“安安”。
她在社交媒体上说:“我要认他作为养子,让他陪我一辈子。”
我喉咙发紧。
手攥成拳。
不是因为愤怒。
是因为痛。
那种痛,是从骨头缝里钻出来的。
我不是怕她犯错。
我是怕她忘了自己是谁。
我点开手机,翻出母亲最近的朋友圈。
程予安和她的合影铺满屏幕。
他穿白衬衫,笑得温柔。
她靠在他肩上,眼神空洞。
配文是:“只有安安懂我。”
我盯着那句话。
一句话而已。
却让我觉得天都要塌了。
如果我不做点什么……
她会把霍家交给他。
会把我从她生命里彻底抹掉。
而我呢?
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沉下去。
像一个溺水的人,伸手求救,却被鲨鱼包围。
我打开另一段视频。
是我十岁生日那天。
她亲手切蛋糕。
没有笑容,但眼里有光。
她说:“知棠,你是我的骄傲。”
说完这句话,她轻轻摸了摸我的头。
那一刻,我哭了。
眼泪砸在屏幕上。
啪嗒一声。
我终于明白。
我不是在保护霍家。
我在保护我妈。
哪怕她已经不认识我。
哪怕她会恨我。
我也不能让她毁在那个男人手里。
我擦干眼泪。
站起来。
走到窗边。
夜色如墨。
我知道,我不能再坐以待毙了。
我低声说:
“妈……对不起。”
然后转身。
拿起电话。
拨通男管家的号码。
我说:
“准备车。”
“我要去疗养院。”
“这一次……”
“我不只是来看她。”
“我是来救她。”哪怕全世界都说我疯了。
我也要程予安付出代价。
04 认知迷宫
我坐在疗养院外的车里。
手里攥着一份报告。
不是普通的诊断书。
是武器。
程予安动作很快。
前几天,我妈刚说出“我要收养他”,他就请来了那位心理学教授——陈文昭。
七十多岁,头发白得像雪。
学术界泰斗,法庭常客。
一句话,能定人生死。
他在接受媒体的访谈时说:
“霍母在关键场合仍能清晰表达意志。”
“她只是因年老而情绪波动。”
“不必过度解读。”
媒体立刻跟上。
标题一个比一个刺眼:
《豪门内斗?女儿质疑母亲判断力》
《霍知棠是否干涉母亲自由?》
《亲情不该被权力绑架》
全是刀。
捅得我喘不过气。
我知道。
他们要的就是这个。
把我塑造成“不孝女”。
让家族觉得我是在夺权。
可我不是。
我只是想救我妈。
于是,我找来了另一个人。
国际法庭上的神经心理学专家——林蔚然。
他曾为战争罪犯做过精神评估。
连法官都称他“冷血判官”。
我把妈妈带进了疗养院。
让蔚然以“私人顾问”身份一起进到疗养院,没人会怀疑。
他是陈文昭的师弟。
我们设计了一套测试。
叫“认知迷宫”。
不是常规问话。
而是用童年记忆作为线索。
引导我妈回忆过去。
她还记得我小时候的名字吗?
还记得霍家第一栋楼的样子吗?
还记得第一次主持董事会时的心情吗?
每一个问题都是陷阱。
每一句回答都是证据。
我看着屏幕里的她。
眼神忽明忽暗。
有时清晰得让我心痛。
有时模糊得让我窒息。
她说:“知棠……你小时候最爱吃桂花糕。”
可那不是我。
那是我堂姐。
我咬牙。
我知道她在撒谎。
但她不是故意的。
是大脑在编故事。
填补空缺的记忆。
林蔚然看完数据,点头。
他说:“她已经进入选择性清醒阶段。”
“在特定人面前表现正常。”
“但那不是真实状态。”
我闭上眼。
眼泪没掉。
可心已经碎了。
我终于有证据了。
可以启动监护权变更程序。
可以把她从程予安手里抢回来。
哪怕她恨我。
我也要这么做。
因为我妈值得更好的陪伴。
而不是成为那个男人的傀儡。
我拿起报告。
走出车门。
阳光刺眼。
但我从未如此清醒。
05 温柔陷阱
我坐在电脑前。
屏幕上是那张照片。
程予安,三十九岁,穿着白衬衫,站在落地窗前。
他身边是个男人,脸我没见过。
但我知道他是谁,
五年前去世的富豪独子,林修远。
照片里,他们靠得很近。
一只手搭在对方肩上。
另一只手,正握着一份文件。
标题清晰可见:《林氏家族遗产分配协议书》。
这不是普通的工作照。
这是布局。
我盯着这张图。
心跳快得像要炸开。
程予安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。
他早就在富豪圈游走。
用温柔当钩子,用陪伴当诱饵。
等老人迷恋他、信任他、离不开他。
他就成了“养子”。
然后呢?
接管财产。
再换下一个家庭继续诱骗。
现在,轮到我妈了。
我冷笑。
手指飞快操作。
图片修复、增强对比度、锐化面部细节。
每一步都像是在磨刀。
我把图发给几个八卦网站。
匿名。
附带一句话:
“你们口中的当代孝子,五年前就玩过这一套。”
没过多久。
热搜爆了。
#程予安与富豪之子亲密照曝光#
#霍母养子曾介入林家遗产分配?#
评论区炸了锅。
有人说:“不可能吧,看他和霍妈妈多温馨。”
也有人翻出旧闻:“林修远死后,林家资产最大受益人,竟然是他!”
更有人扒出程予安过往履历:
他曾为五个豪门家庭拍摄“亲情纪录片”。
每一家,都在半年内换了继承人。
巧合吗?
不。
是套路。
我看着手机上的新闻推送。
一条接一条。
程予安沉默了一整天。
直到晚上十点。
他在社交平台发长文:
“我从未利用任何人。”
“我对霍妈妈的感情,是真心的。”
“我不在乎流言蜚语。”
配图还是那张母子合照。
她笑得慈祥。
他低头看她的眼神,像极了爱。
可我知道。
那是演出来的。
我攥紧拳头。
心里只有一个念头:
你以为这样就能洗白?
你错了。
我不是来毁你名声的。
我是来揭穿你的。
你是“孝子”?
不。
你是猎人。
而我现在,要把你从神坛拉下来。
踩进泥里。
让你跪在我妈面前。
说清楚你到底做了什么。
我关掉手机。
夜色沉沉。
窗外风很大。
可我知道。
风暴,才刚刚开始。
06 家族暗战
会议室里。
空气像凝固了一样。
我站在长桌一端。
对面坐着七个人。
霍家理事会的中立派。
他们脸上写满迟疑。
有人低头翻文件。
那是程予安伪造的账目记录——
标题赫然写着:
《霍知棠私自出售霍氏北美资产》。
底下是转账流水、签字扫描件、还有“内部会议纪要”。
看起来,滴水不漏。
可我知道。
这是假的。
不是普通的栽赃。
是精心设计的心理战。
他想让我在家族面前失去信用。
让我从“守护者”变成“叛徒”。
我深吸一口气。
开口:“你们相信这份东西?”
没人说话。
一个年长的董事轻咳一声:“知棠,如果你真有问题,我们也不愿看到……”
“但为了霍家,我们必须谨慎。”
我冷笑。
从包里抽出一份文件。
啪地拍在桌上。
“那你们看看这个。”
“三年前,程予安以摄影师名义,在开曼群岛注册了一家公司。”
“这家公司,和霍氏有超过二十笔资金往来。”
“总额,超过三亿美金。”
全场静了半秒。
然后开始骚动。
有人拿起文件翻看。
脸色变了。
我继续说:
“这不是慈善捐款。”
“是伪装成广告费、版权费、拍摄赞助的洗钱操作。”
“他在帮人转移资产。”
“而你们,还觉得他是来照顾我妈的?”
一个董事皱眉:“你确定?”
我把另一份文件推过去。
是财务审计报告。
十年内的海外分公司资金流向图。
清晰得像一把刀。
“我查了整整三天。”
“这不是一次两次的异常交易。”
“是有组织、有计划的财务渗透。”
“他不是我妈的‘养子’。”
“他是她财产的搬运工。”
会议室里一片死寂。
终于,那个年长董事抬起头。
眼神不再动摇。
他问:“你是说……他早就布局了这一切?”
我点头。
“不只是我妈。”
“是整个霍家。”
“他知道只要控制了我妈,就能控制董事会。”
“他知道你们会因为同情而心软。”
“但他忘了。”
“我比他更了解霍家人。”
“我们不怕狠。”
“我们怕输。”
我说完,环视一圈。
他们的脸,慢慢从怀疑变成了愤怒。
一个女董事低声说:“如果我们投反对票,会怎样?”
我看着她。
声音冷静如冰:
“那我们就一起看着霍家,被一个外人吃干抹净。”
她咬牙。
点头。
我站起身。
走到门口。
回头看了一眼。
“我不是来争权的。”
“我是来救命的。”
说完,我拉开门。
走出去。
身后,是一屋子沉默的人。
但他们已经动摇了。
这就够了。
我知道。
明天的董事会。
不会那么好过了。
但我也不再是一个人在战斗。
07 清醒瞬间
我站在疗养院外。
手里拎着一瓶水。
标签撕掉了。
成分只有我知道。
微量认知激活剂。
不是治疗药。
是“唤醒剂”。
我妈每天喝的水,都是专人送的。
程予安亲自监督。
他说:“她需要稳定。”
可我知道。
那是所谓的“记忆稳定剂”,根本不是药。
是控制。
是让他成为我妈世界里唯一真实存在的锚点。
我不能等了。
我换了她的水。
只是一瓶。
就一瓶。
足够让她清醒几分钟。
几分钟就够了。
家族聚餐那天。
人很多。
长桌两侧坐满了霍家核心成员。
我妈坐在主位。
程予安在她身边,温柔地给她夹菜。
他低声说:“妈妈,吃一点。”
她点头,顺从得像孩子。
我坐在对面。
心跳快得像要炸开。
我在等。
等药效发作。
十分钟过去。
她眼神开始变。
不再涣散。
而是聚焦。
她突然抬头。
看向程予安。
声音不大,但很清晰:
“你是谁?”
全场静了。
程予安愣住。
他笑着问:“妈妈,你怎么了?”
我妈皱眉。
语气更冷:
“你怎么在我家里?”
“谁允许你进来的?”
我的心跳几乎停了。
她不认识他了。
不是短暂失忆。
是真正的怀疑。
她开始抗拒他的存在。
就像一个被催眠的人,在最后一刻睁开了眼。
程予安的笑容僵在脸上。
他想伸手碰她。
我妈猛地后退。
指着他说:
“你别碰我。”
“我不认识你。”
“你是谁?”
那一刻。
整个餐厅像是被冰封了。
没人敢说话。
没人敢动。
我死死盯着我妈。
她的眼神变了。
不再是依赖。
不再是迷恋。
是警惕。
是愤怒。
是我熟悉的那个霍婉仪,铁腕三十年的女人。
也是我的母亲。
终于回来了几秒钟。
这几秒。
足够了。
足够所有人看清真相。
程予安不是“养子”。
他是入侵者。
是我妈房子里的陌生人。
我站起来。
走到她身边。
轻声说:“妈,你还记得我吗?”
她看着我。
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。
然后她说:
“知棠……你怎么瘦了?”
我鼻子一酸。
差点哭出来。
我说:“我一直在。”
“我一直都在。”
她点点头。
又看了程予安一眼。
冷冷地说:
“把他赶出去。”
“我不喜欢他。”
那一瞬间。
我知道,我赢了。
哪怕只是片刻的清醒。
也足够撕开程予安的面具。
他站起身,想解释什么。
但我已经挥手。
让保镖进来。
他被带走了。
没有挣扎。
他知道。
这一局,他输了。
我妈看着他离开的背影。
低声问我:
“这个人……是谁?”
我没有回答。
只是握住她的手。
轻轻说:
“不重要了。”
“他已经不是问题了。”
08 记忆碎片
我坐在电脑前。
手指敲下最后一个句号。
文章标题是:
《不应该利用一个年迈病人的脆弱》
不是控诉。
不是反击。
是一封写给全世界的信。
一封关于阿尔茨海默症、亲情、背叛和孤独的信。
我写道:
“我妈不认识我了。”
“她看着我的脸,却不知道我是谁。”
“但她还是会在我离开时问我:‘你明天还会来吗?’”
“我说会。”
“可我知道,她第二天还是会问同样的问题。”
“这不是爱。”
“这是折磨。”
我把这些年照顾她的点滴都写进去了。
她半夜惊醒尖叫。
她把我当成她死去的母亲。
她在饭桌上突然大哭,说想回家。
我说我不是在争家产。
我在争一个人最后的尊严。
我贴出一张照片。
深夜。
我妈坐在窗边。
眼泪滑落。
眼神空洞。
配文只有八个字:
“她不知道我是谁。”
“但她还在等我回家。”
文章发出去不到两小时。
评论区就炸了。
有人说:
“我也有个奶奶,现在也开始记不清人了。”
“每次她叫我小时候的名字,我都想哭。”
还有人说:
“原来豪门也有这样的痛苦。”
“我们以为你们什么都有。”
“其实你们连妈妈都不认识了。”
更有人开始骂程予安。
他那场慈善晚会还没散场。
热搜就被我这篇文章冲掉了。
#霍知棠母亲深夜哭泣照#
#阿尔茨海默症家属有多痛#
#她不是在夺权 她是在救妈#
一条条热评刷屏。
有人说我煽情。
有人说我炒作。
但我知道。
我不是。
我只是把真实撕开给人看。
把那些夜里一个人陪我妈坐到天亮的日子。
把那些她摸着我脸问“你是谁”的瞬间。
都摊开在阳光下。
让所有人看见。
什么叫无助。
什么叫爱而无力。
什么叫被别人利用的亲情。
我妈可能不能一直记得我。
但她曾说过一句话:
“你是我女儿。”
那一刻,就够了。
我写的不是文章。
是千千万万个家庭的真实缩影。
我不是要他们同情我。
我只是要他们明白——
有些事,比钱更重要。
比如妈妈。
比如真相。
比如……不被欺骗的爱。
09 遗嘱迷局
我站在公证处门口。
手里攥着一份文件。
心理评估报告。
封面上写着我妈的名字。
里面是一句话:
“她不是清醒。”
“她是被制造出来的清醒。”
程予安动作很快。
他选了今天——
我妈要签最后一份遗嘱。
80%股权,终身荣誉顾问。
全都给他。
没有我。
一个字都没有。
他请来了律师团。
还叫了媒体直播。
他说:“这是霍妈妈的意愿。”
镜头对准我妈。
她坐在椅子上。
眼神比前几天清晰得多。
像是……突然好了。
可我知道。
那不是真的。
那是药效。
是那个该死的“记忆稳定剂”。
他在关键时候给她打了针。
让她看起来像个正常人。
让全世界相信——
她是自愿的。
我走进公证室。
没人拦我。
因为我是霍家女儿。
可他们的眼神告诉我:
我已经输了。
我妈已经点头了。
剩下的只是流程。
我走到桌前。
看着我妈。
她看了我一眼。
没说话。
我开口:“我反对这份遗嘱的签署。”
全场静了一秒。
然后程予安的律师沈怀舟笑了。
“理由?”
我说:“她不具备民事行为能力。”
他挑眉。
“证据呢?”
我把报告拍在桌上。
“心理评估报告显示,她在特定时段会出现‘选择性清醒’。”
“也就是说——”
“她现在表现得再正常,也只是人为制造的假象。”
我指着我妈。
“你们看到的这个女人。”
“不是她真正的状态。”
“她昨天还在问我:‘你是谁?’”
“她今天为什么会突然‘清醒’?”
“因为她被打了一针。”
“一针能让她变成你们想要的样子的药。”
程予安脸色变了。
我说:“我不是来争财产的。”
“我是来阻止一场骗局。”
“如果你们坚持现在就签。”
“那就等于承认——”
“你们利用了一个病人的短暂清醒。”
“来换取她的全部人生。”
现场一片沉默。
记者们开始低头打字。
公证员看向我妈。
迟疑了。
我妈坐在那里。
眼神开始涣散。
几秒钟前还像个人。
现在却像一团雾。
像是有人拔掉了电源。
我轻声说:“看吧……药效过了。”
我妈喃喃自语:“你是……谁?”
程予安猛地起身。
想靠近她。
我挡在他面前。
冷冷地说:
“你输了。”
“这次,她连你是谁都不记得了。”
“你还怎么演?”
他没说话。
只是死死盯着我。
我知道他恨我。
但他更清楚。
今天的遗嘱,签不成了。
公证员宣布:
“暂停程序。”
“等待进一步精神评估。”
我走出门。
阳光刺眼。
但我从未如此轻松。
我知道。
这只是开始。
但至少——
我赢回了我妈最后的一点尊严。
10 家族抉择
我站在会议桌前。
对面坐着五个人。
霍家理事会最后的摇摆派。
他们脸上写满犹豫。
有人低头看文件。
有人盯着我,眼神复杂。
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。
程予安已经找过他们了。
他给他们讲了一个故事,
如果我赢了。
霍家会陷入“母女反目”的丑闻。
媒体会追着我们跑。
股价会跌。
合作商会重新评估霍氏信用。
他说:“这不是保护。”
他说:“这是毁掉霍家。”
而我今天要做的。
就是撕碎他这张丑陋的嘴脸。
我按下遥控器。
会议室灯光暗下。
投影幕布缓缓落下。
画面跳出来。
是程予安。
他坐在一间私人办公室里。
面前是一台录音设备。
他在打电话。
声音冷静,带着笑意。
“别担心。”
“她现在连她女儿都认不清了。”
“咱们只要再等三个月。”
“等遗嘱签完,整个霍家……”
“都是我们的。”
他顿了一下。
然后说:
“她那个女儿?”
“无所谓。”
“大不了找个由头把她赶到国外去住几年。”
全场静得可怕。
没人说话。
只有录音里的程予安继续说着:
“你那边记得动作快点。”
“绕过主控体系转移资产。”
“我不想留太多痕迹。”
我看着他们的脸。
一个一个。
从震惊到愤怒。
再到恐惧。
我说:
“你们还觉得他是来照顾我妈的?”
“你们还觉得我在毁霍家?”
“是他。”
“他在一点点掏空它。”
“用我妈当掩护。”
“用‘孝子’当身份。”
“你们以为他在帮她?”
“不。”
“他在利用她。”
“把她当成通往权力的阶梯。”
我扫视一圈。
声音冷得像铁:
“你们可以继续怀疑我。”
“但你们不能否认这段录音。”
“你们也不能假装没听见他说的话。”
“这不是亲情。”
“这是入侵。”
“霍家现在不是被外人攻击。”
而是被一个住在家里的人,慢慢蚕食。”
我停顿一下。
最后一句,说得极慢:
“你们要选谁?”
“是那个把霍家当猎物的男人。”
“还是我这个拼死守住它的女儿?”
会议室里一片死寂。
然后。
一个年长的董事站起身。
走到我面前。
伸出手。
“我支持你。”
另一个点头。
“我也一样。”
我看着他们。
心里只有一个念头:
霍家还没死。
我还没输。
11 药物操控
我坐在法庭外的长椅上。
手里攥着一张纸。
药方清单。
不是医院开的。
是程予安自己写的。
他不是医生。
却敢给人用药。
更可怕的是——
这些药,根本不在我妈的正规治疗记录里。
疗养院的护士告诉我:
“他每天早上八点亲自来打针。”
“说是为了稳定病情。”
“但我们查不到任何医嘱。”
我问她:“你愿意作证吗?”
她沉默了很久,点头。
“我不想看着一个病人被当成提线木偶。”
我把清单交给了法官。
同时提交的,还有一份血液检测申请。
我要让所有人知道——
我妈不是疯了。
她是被控制了。
庭审开始。
沈怀舟站在对面,神情冷静。
他说:“霍小姐指控程先生私自用药。”
“可有证据?”
“还是说……这只是她的臆想?”
我冷笑。
拿出那份清单。
“这是程予安亲手写的药方。”
“没有医嘱编号。”
“没有药品批文。”
“甚至连剂量都像是在堵伯。”
“赌我妈什么时候清醒,什么时候失忆。”
我扫视全场。
声音不大,但每一个字都像钉子:
“你们可以否认这份清单的真实性。”
“但你们不能否认我妈血液里的成分。”
“如果她真的只是老年痴呆。”
“为什么她会在特定时间突然清醒?”
“为什么她一见到程予安就变得依赖?”
“这不是亲情。”
“这是药物操控。”
我说完,看向我妈。
她坐在那里,眼神涣散。
像个被困在玻璃罩子里的人。
程予安站起来,试图解释。
“这些都是为了缓解她的焦虑。”
“医生也同意的。”
我说:“那就请你出示处方。”
他顿了一下。
没说话。
我说:“主治医师已经确认,这些药从未出现在治疗方案中。”
“你是谁?”
“你凭什么决定我妈的大脑该听谁的?”
全场一片哗然。
法官敲槌。
“准许血液检测申请。”
我闭上眼。
心里只有一个念头:
你不是神。
你是骗子。
而我现在。
要让你在所有人面前脱下面具。
12 律师退场
我坐在书房里。
桌上放着一个U盘。
黑色的,像一块石头。
里面装着一段十年前的录像。
一段足以毁掉程予安律师团队核心人物的录像。
那个叫沈怀舟的男人,是法律界的传奇。
他帮政客脱罪,为富豪洗白,替黑道翻案。
媒体称他为“不死辩神”。
他在电视访谈上说:
“一个女儿用监听设备监控母亲。”
“这难道不是侵犯人权吗?”
他说这话的时候,面不改色。
镜头前冷静得像个法官。
可我知道。
他不是正义的化身。
他是披着法袍的蛇。
我拿起手机。
拨通了一个老记者的号码。
“帮我查一个人。”
“沈怀舟,十年前有没有接触过一个叫林兆年的金融诈骗犯?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。
然后说:“有。而且……有一段没公开的庭审录像。”
我心跳加快。
我说:“发我地址。”
两天后。
我拿到了那段录像。
画面很旧。
但声音清晰。
沈怀舟穿着律师袍,站在证人席旁。
他低声对被告说:
“照我说的做。”
“这份假账本,能帮你脱罪。”
“他们不会查到你头上。”
结果呢?
林兆年被判无罪。
几十个投资人倾家荡产。
有人跳楼,有人疯了。
而沈怀舟……
继续在法庭上微笑。
我盯着屏幕。
心里只有一个念头:
你也怕死。
你也贪。
你不是清白的人。
我只是不知道,你是不是够聪明。
我把U盘放进信封。
附上一张纸条:
“要么退出程予安的案子。”
“要么,这段视频全网直播。”
我把信封交给一个中间人。
三天后。
沈怀舟辞去了代理律师的职务。
理由是“个人原因”。
没人相信。
但也没人敢追问。
我知道他为什么退。
他不是怕坐牢。
他是怕名声毁了。
一个靠信任吃饭的人,最怕被揭穿真面目。
而我,只是提醒他——
你不是铁做的。
你也有裂缝。
会议室内。
我看着对面空出来的律师席位。
嘴角微微上扬。
我说:
“现在。”
“我们继续。”
这一次。
没有律师为他挡刀。
没有舆论为他遮掩。
只有我和程予安。
面对面。
我要让他知道。
我不是来打官司的。
我是来清算的。
他以为自己藏得很好。
但他忘了。
在这场游戏里。
我比他更狠。
也比他更不怕输。
13 认知真相
我坐在原告席上。
手心出汗。
对面,程予安的律师正翻着手中的文件。
他抬起头,语气平静却锋利:
“法官大人,这份评估报告不具备法律效力。”
“缺乏连续观测数据。”
“样本量不足。”
“无法证明当事人长期处于非理性状态。”
他说完,扫了我一眼。
那眼神像是在说:
你拿来的不是证据。
是情绪表演。
我咬紧牙关。
没说话。
直到法警示意专家出庭。
林蔚然走进来。
五十五岁,头发花白,穿着深灰色西装。
他曾为战争罪犯做过精神鉴定。
连国际法庭都采信他的报告。
他手里拿着一张图。
认知波动曲线图。
三个月的数据。
密密麻麻的点。
像心跳,又像脑电波。
他在投影幕布前站定。
开口第一句:
“这不是普通的阿尔茨海默症。”
“这是人为诱导的选择性清醒。”
全场安静。
他指着图上的几个高峰:
“每当霍母见到女儿,她的认知水平会短暂恢复到轻度痴呆状态。”
“她能认出她。”
“能说出她的名字。”
“甚至能回忆起部分童年细节。”
他顿了一下。
手指滑向低谷区域:
“但当她独处时——”
“现实错乱程度远超同龄患者。”
“她会把镜子当成窗户。”
“会对着空气说话。”
“会坚信自己还住在二十年前的老宅。”
“这不是自然病程。”
“这是操控。”
他说完,看向我妈。
她坐在证人席旁,眼神涣散。
嘴里低声念着什么,听不清。
林蔚然继续说:
“我们做了一个实验。”
“在不知情的情况下,让程先生单独陪伴她四十分钟。”
“结果——”
“她称他为‘儿子’。”
“称自己为‘太后’。”
“她说她要立他为太子。”
“这不是亲情。”
“这是角色投射。”
“她在他的陪伴下,进入了幻想状态。”
全场哗然。
程予安坐在被告席上,脸色变了。
我看着他。
心里只有一个念头:
你输了。
林蔚然最后说:
“我不是来判断谁对谁错。”
“我只是陈述事实。”
“如果一个病人能在特定人面前表现正常,在其他人面前却陷入幻觉。”
“那就说明——”
“她的精神状态,并非自主。”
“而是被引导的。”
法官沉思良久。
敲槌。
“本庭采纳该评估报告。”
“霍母精神状态存疑。”
“暂停其财产处置权。”
“由霍知棠代为管理。”
我闭上眼。
长长吐出一口气。
这一刻。
我不只是赢了一场官司。
我夺回了我妈。
哪怕只是暂时的。
14 账本揭露
我站在法庭中央。
手里拿着一个黑色文件夹。
里面不是控诉书。
是账本。
程予安的账本。
他以为藏得很好。
离岸公司、空壳信托、伪造签名。
每一份文件,都是刀。
我要一刀一刀,削掉他的伪装。
程予安的律师反驳说:
“法官大人。”
“即便霍母精神状态存疑,也应由家庭内部协商解决。”
“不应以刑事手段介入。”
“这是一场家务事。”
“不是犯罪。”
他说话时语气平稳。
像是在主持一场家宴。
而不是在为一个骗子辩护。
我冷笑。
翻开文件夹。
第一张图是一份公司注册信息。
开曼群岛。
公司名:AN HOLDINGS LIMITED
法人代表:程予安
成立时间:三年前。
就在他第一次踏入霍家大宅后不久。
我说:
“这不是亲情。”
“这是投资。”
“他不是来照顾我妈。”
“他是来布局的。”
我把第二张图放上去。
资金流向图。
从霍氏旗下的一家影视公司流出。
打着“版权费”的名义。
转入AN Holdings。
总额超过三亿美金。
我说:
“你们说他是孝子?”
“可他干的是洗钱的活。”
“他用我妈的信任当通行证。”
“把霍家的钱,一点点掏出去。”
我说得更狠:
“我不是来争遗产的。”
“我是来清算的。”
“你们以为我只是想保护我妈?”
“不。”
“我是来告诉你们——”
“这个人,根本不是人。”
“他是条蛇。”
“钻进我家,咬住我妈的心脏。”
“还笑着说这是爱。”
我把第三份证据拍在桌上。
是信托文件。
我妈的签名被仿得惟妙惟肖。
授权程予安全权管理三项海外资产。
包括两栋豪宅和一家私募基金。
我说:
“这不是赠与。”
“是诈骗。”
“他伪造我妈的签名。”
“绕过董事会。”
“一步步把霍家变成他的提款机。”
全场哗然。
我妈坐在证人席旁,眼神茫然。
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但她曾信任的人,正被一层层剥皮。
我说完,看着法官。
声音不大,但每个字都像钉子:
“这不是家务事。”
“这是系统性诈骗。”
“如果你们今天放过程予安。”
“明天就会有更多人效仿。”
“他们会找上每一个年迈的富豪。”
“假装孝顺,假装温柔。”
“然后,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。”
“把他们的命,换成钱。”
我说完。
没人说话。
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。
对方律师没再开口。
他知道这一次。
他辩不赢。
因为真相太锋利。
而我已经握住了刀刃。
15 法庭对决
我站在原告席上。
看着对面的程予安。
他依旧穿着那件深灰色西装。
领带整齐,头发一丝不乱。
像个受害者。
像个被误解的好人。
他说:
“我没有索取任何东西。”
“霍妈妈愿意给我什么,是她的决定。”
“我不是骗子。”
“我是她最信任的人。”
他说这话的时候。
我妈就在旁边。
眼神涣散,嘴里低声念着什么。
像是梦呓。
又像在呼唤谁。
程予安看了她一眼。
温柔地笑了。
那一刻,我真的想冲过去撕开他的脸。
看看里面到底藏着什么东西。
但我没动。
我只是轻轻按下手中的遥控器。
法庭里的音响突然响起。
是一段录音。
他熟悉的声音。
只是这次。
不是温柔。
不是安慰。
而是笑。
“哈哈哈……”
“感激上天,让你都病糊涂了。”
“我真的会很爱你的,妈妈。”
全场哗然。
我妈茫然地看着他。
似乎听不懂。
但所有人都听懂了。
那是笑声。
是猎人看着猎物倒下的笑声。
是骗子对着提款机说“我爱你”的声音。
我冷冷地看着他。
说:
“你说你没骗她?”
“那你笑什么?”
“你以为没人听见?”
“可你忘了——”
“我妈家里,到处都是我的耳朵。”
“你忘了。”
“你不是第一个演戏的人。”
“但你是演得最久的那个。”
我一步步走到他面前。
声音冷得像冰:
“你以为你能赢。”
“因为你把她变成了你的工具。”
“你让她签文件、改遗嘱、叫你儿子。”
“你让她变成你的傀儡。”
“可你忘了。”
“她再糊涂,也曾经是个霍家人。”
“而我——”
“是她唯一的女儿。”
我回头看向法官。
一字一句:
“这不是亲情。”
“这是谋杀。”
“用温柔当刀,用陪伴当毒。”
“他是来杀她的。”
“一点一点,把她的心掏空。”
法庭里一片死寂。
我妈坐在那里,忽然开口。
轻声问:
“你是谁?”
程予安终于变了脸色。
他想说话。
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我妈继续看着他。
眼神空洞。
但她说出了今天第一句清醒的话:
“我不认识你。”
“你是谁?”
我说:
“妈。”
“他是谁,已经不重要了。”
我转身。
对法官点头。
“证据足够了。”
法官敲槌。
“裁定如下——”
“霍母精神状态不稳定。”
“暂停其财产处置权。”
“由霍知棠代为管理。”
“程予安涉嫌欺诈、伪造文书、非法操控监护人。”
“交由警方带走调查。”
法警走上前。
程予安没动。
只是看着我妈。
她依旧不认识他。
甚至不再看他。
我站在原地。
心里只有一个念头:
你输了。
你用了三年时间演一场戏。
可你忘了。
霍家的女人。
从不输。
我走过去。
在他耳边低声说:
“你不是她儿子。”
“你连人都不是。”
然后,我看着他被带走。
一步一步,走出法庭。
走出我妈的生命。
走出我的世界。
我知道。
这场仗,我赢了。
代价是——
我妈再也认不出我。
但她至少。
不会再被别人骗走了。
16 家族换血
我站在会议室中央。
长桌两侧坐满了人。
霍氏核心管理层、海外分公司负责人、家族远亲……
还有几个,是程予安的人。
他们看着我,眼神复杂。
有试探、有敌意、也有等着看我出丑的冷笑。
我知道。
程予安没死。
他只是被带走了。
但他的根,还扎在霍氏体内。
那些“白手套”代理人。
那些悄悄转移的资金。
那些伪造的合同。
都在等一个信号。
只要董事会动摇。
他们就会反扑。
把霍家撕成碎片。
我不会给他们机会。
我按下遥控器。
投影幕布缓缓落下。
画面跳出来。
是一段加密通话录音。
程予安的声音清晰可辨:
“别急。”
“现在风头紧。”
“等她们放松警惕,我们就启动B计划。”
“绕过主控体系转移资产。”
“记住,别留痕迹。”
全场哗然。
有人低声骂了一句。
更多人开始翻手里的资料。
我扫视一圈。
声音不大,但每个字都像钉子:
“你们还觉得他是‘被利用’?”
“他不是受害者。”
“他是策划者。”
“从第一天起。”
“他就不是来照顾我妈的。”
“他是来接管霍家的。”
我说完,没人说话。
只有空调嗡嗡作响。
我走到主位前。
坐下。
手指轻敲桌面。
然后宣布:
“这是系统性诈骗。”
“而你们。”
“如果今天不站队。”
“明天就别怪我不讲情面。”
我翻开文件。
第一项命令:
冻结五个海外账户。
全是程予安私下操控的资金池。
第二项:
解除三位分公司负责人的职务。
他们和他在录音里对过话。
第三项:
启用家族旧规——
“重大危机期间,由继承人独裁决策。”
这意味着,我不需要投票。
不需要讨论。
我说了算。
我看着对面那群还在犹豫的人。
冷冷地说:
“我可以给你们台阶下。”
“也可以让你们跟着他一起进去。”
“选哪个?”
“现在。”
“立刻。”
没人再反对。
会议结束时,霍氏已经换了血。
我知道。
这只是开始。
但至少。
我已经握住了刀柄。
霍家不会再被人掏空了。
17 记忆迷失
我站在疗养院门口。
手里拎着一袋水果。
苹果、橙子、还有我妈最爱吃的桂花糕。
我穿着她最喜欢的那件米色风衣。
妆也化得很仔细。
我不想让她觉得我过得不好。
不想让她担心。
门开了。
护士轻轻说:“她今天状态不太稳定。”
我没说话,只是点点头。
走进去。
我妈坐在窗边。
阳光落在她脸上。
她比上次更瘦了。
眼神空洞,像是玻璃珠。
没有光。
我轻声叫她:
“妈。”
她没回头。
只是喃喃自语:
“我要见安安……”
“他答应过来看我的。”
我站在原地。
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。
我说:“妈,是我。”
“我是知棠。”
她终于转头看我。
眼神里没有熟悉。
只有陌生,甚至有一丝抗拒。
她说:“你是谁?”
“你怎么进来的?”
我的心猛地一沉。
像被什么狠狠扯了一下。
我说:“我是你女儿。”
她皱眉。
摇头。
“我没有女儿。”
“我有儿子。”
“安安才是我儿子。”
我站在那里。
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我想告诉她我是谁。
我想说我救了她。
说我把霍家夺回来了。
说程予安已经不在了。
可我知道。
她说完就会忘。
她连我是谁都不记得了。
我还怎么跟她讲这些?
我走到她身边。
想握住她的手。
她缩了一下。
躲开。
“你别碰我。”
“我不认识你。”
那一刻。
我真的崩溃了。
我以为我能撑住。
我以为只要她安全,我就赢了。
可现在。
她不认识我了。
我不是她女儿。
我只是个陌生人。
我站在她面前。
眼泪砸在地上。
我说:“妈……我是知棠。”
“你不记得我了吗?”
她看着我。
眼神茫然。
然后轻轻说:
“你是谁的女儿?”
我张了张嘴。
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我输了。
真的输了。
我赢回了霍家。
却输掉了她。
我转身走出房间。
没敢回头看她。
怕她再问我一句:
“你是谁?”
我怕我再也撑不住。
18 真相之战
我站在发布会后台。
看着台下黑压水的人群。
记者、摄像机、自媒体博主,全都盯着舞台中央的横幅:
“霍氏集团宣布设立老年认知疾病关爱基金。”
我穿着一身黑色西装。
没有化妆。
脸上也没有笑容。
这不是庆功宴。
是一场战争。
一场关于“我是谁”的战争。
媒体已经骂了我几个月。
标题一个比一个狠:
《豪门冷血女:为了权力囚禁亲母》
《她赢了家族,却输了亲情》
《霍知棠——最失败的女儿》
更糟的是。
一些自媒体开始剪辑我妈在疗养院的画面。
断章取义。
说她在哭。
说她被关着。
说她想见程予安却被阻止。
网友怒了。
有人说我囚禁母亲。
有人说我夺权上位。
有人说我根本不爱她。
可他们不知道。
我妈已经不认识我了。
她不是被关起来。
她是被困在自己的世界里。
出不来。
我走上台。
闪光灯疯狂闪烁。
我举起手。
全场安静。
我说:
“我不是来洗白的。”
“我只是想让大家知道真相。”
我按下遥控器。
大屏幕亮起。
画面是我妈在疗养院的一天。
医生查房。
心理干预。
认知训练。
她有时清醒几秒,有时完全迷失。
我说:
“她不是被囚禁。”
“她是病了。”
“阿尔茨海默症不是老糊涂。”
“是大脑在一点点死去。”
“而我……只能看着。”
我说到这里。
声音有点抖。
但我没停。
“我不想让别的家庭也经历这个。”
“我不想再有人把老人的痛苦当成‘正常’。”
“所以我决定——”
“用霍氏10%的年利润,设立‘老年认知疾病关爱基金。’”
“专门帮助那些正在与记忆赛跑的家庭。”
台下开始骚动。
有记者低头打字。
也有博主悄悄收起镜头。
我请出几位医学专家。
他们讲数据、讲治疗现状、讲护理困境。
一位教授说:
“目前全球超过五千万人患有认知障碍。”
“而误解,是最大的敌人。”
“我们总以为他们只是‘老了’。”
“其实他们在求救。”
我接过话筒。
最后说:
“我不是冷血女强人。”
“我也不是不孝女儿。”
“我只是——”
“在妈妈还剩一点点意识的时候。”
“做了我唯一能做的事。”
“我不后悔。”
“但我也希望。”
“以后没人再像我妈一样。”
“被当成笑话。”
“被当成工具。”
“被当成一个‘不重要的人’。”
发布会结束。
我没接受采访。
只是走出会场。
夜风吹过来。
我知道。
这场仗,还没完。
但至少。
我已经开始赢回她的名字。
不是靠权力。
而是靠真相。
更新时间:2025-07-07 07:42:43